2014年7月31日星期四

祝贺首届藏人组织的“藏族音乐”专家研讨会的召开



              -兼论“西藏音乐”与“西藏歌曲”之混淆
/才让当周
据中国藏族音乐网在2014.6.5率先以[首届藏族音乐专家研讨会在西宁举行]报道。
内容大致如下“622,在青海电视台夏都影视港宴会大厅举办首届藏族音乐专家研讨会,将邀请诸多词曲作者、音乐制作人、影视界代表、专家、教授共同探讨藏族音乐,为藏族音乐下一步发展出谋划策,此次研讨会请教的专家及文艺界的导师众多,相信是一次附有历史意义的学术盛宴。”
首先祝贺藏人首次组织的在中华大地上召开的西藏歌曲专家为主的研讨会。很多专家发表了专题发言。本人作为西藏作曲家之一,没能够参与其中而感到遗憾。我作为藏族作曲家,在上一世纪70年代电子合成器一进入中国时,就用电子合成器第一次演奏安多拉卜楞民间曲目32首,是第一个由藏族音乐人用电子乐器演奏传统西藏风格乐曲之人,作为《海峡之声广播电台》和《西藏藏语广播电台》、《青海省藏语广播电台》、《甘南藏族自治州藏语广播电台》之间交流的主要曲目之一。也是第一位独立完成大型舞剧{塞顿月顿珠}的音乐创作获得国家文化部颁发的文艺创作奖。而后由日本、韩国、新西兰等出资,中国甘肃电视台对外部拍摄的30集《藏传佛教》、《从帐圈走来》以及中央电视台东西南北中节目中创作了甘肃电视台选送的《甘南之夏》的藏语歌曲改编或创作和音乐纪实片《尼姑俺》、《采花节》等专题片的音乐制作。参与记录和校对了大量的藏族民歌,其中以《中国民歌集成·甘肃省·藏族卷》的所有乐谱的校对,和根据《中国民歌集成·甘肃省·藏族卷》的音乐记谱为基准,1989年由甘南藏族自治州文化局编辑,在青海民族出版社出版的《藏族民间歌曲选》和对欧米加参所著的《雪域热巴》的音乐搜集、记谱和乐谱的校对。撰写了《拉卜楞道得尔乐队及其乐谱》的论文,第一次解释了道得儿乐队及其乐谱1986年第一次发表在《中国音乐》杂志上。应英国《世界音乐与音乐家词典》(the new Grove dictionary of music and musicians)的聘请,与比利时藏学家伊萨贝勒合写了《西藏音乐(传统)民间歌曲以及歌舞音乐》(52025 Tibetan Music (II.Traditional) “II.3.Folksong and Dance” 以及《西藏音乐(传统)乐器52027 Tibetan music(II Traditional) “II.6.Instruments”两个辞条。填补了此辞典的《传统西藏音乐》部分没有西藏本土藏族音乐人写作的空缺。1989年开始进入电脑音乐作曲行列,直至今日。
以上实践作为我发言的资格提交给各位读者作为发声的资格介绍。
我再一次热烈祝贺此次研讨会的召开,并为他们的努力感到欣慰。
但是我作为一个音乐研究和作曲家首先感到研讨会的称谓与研讨的内容不符,我们知道音乐涵盖的范围很广。但就西藏音乐而言应该涵盖方方面面。比如;谐(康谐、堆谐)、鲁(勒)、噶尔(即再柔。这与拉达克民间传来的噶尔不同)、仲、拉伊,这些民歌,还包括阿西拉姆、囊玛、噶尔、热巴谐。同时还有羌姆、觉、夏阿(有些地区叫苦苦褂,这些通常在寺院使用或有文化的人群中),还包括舞蹈音乐-卓、严格的说谐(因为通常弦子做为领奏乐器所以汉人称他为弦子。)也是舞蹈音乐。还包括藏人叫:扎年东联(龙头琴弹唱),还有少数“独立音乐人”(也就是演奏个别乐器的牧人或僧人演奏的章日毕旺(及牛角琴,他的代表作是达纳合甲合居-即黑马拌走),还有冈玲(及骨笛,通常是鹰骨笛)演奏的音乐。还有各个寺院都有一些“独立音乐人”(也就是演奏个别乐器的僧人,比如,最初的扎年东联是拉卜楞寺的僧人所创立。代表作有三首乐曲分别为阿玛来、桑达劳、玛夏。)。它么既不属于民间也不属于寺院,完全是独立产生于僧人之手。
还有数量不多的寺中设有乐队,他们演奏的曲目由于他们寺院的交际范围不同,或来源和风格都有所不同,因此各有千秋。还有安多或康区统称为南塔儿(当然地方方言发音有点区别,但是藏语写出来就是一个意思),(中国西藏音乐研究人员通常把它叫藏戏,同时他们把拉萨的阿西拉姆也叫藏戏。康区的囊塔也叫藏戏,我是还原其藏语称谓,以正视听。)这些因该统称为西藏音乐比较恰当。当然更确切的说因该叫西藏传统音乐。但是今天,西藏音乐专家讨论的内容和这些无关。

就现代而言,西藏音乐指的也是所有的音乐活动包括乐器的。不能只指西藏歌曲。今天西藏的音乐基本上只在研讨围绕歌曲的创作和演出。
我觉得应该叫做:“西藏歌曲写作专家研讨会“比较恰当。“词曲作者、音乐制作人、影视界代表、专家、教授共同探讨藏族音乐,”参加的不少,但讨论“藏族音乐”大多只是讨论“西藏歌曲”。歌曲写作专家和音乐专家,其内容是完全不同。这个也不是组织者的错误,整个音乐界有意识把“歌曲”说成“音乐”本人感到很遗憾。
如果研讨会做为“藏族歌曲专家研讨会“,研讨会就更有意义,大多数专家很有资格,也当之无愧。他们在短短几十年中创作了很多脍炙人口的歌曲。使西藏藏语歌曲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创作、演唱、录制的阶段,产量之多,质量之高超,内容之多样,家喻户晓的程度比起任何一个年代都繁荣。值得祝贺。
西藏歌曲发展我有一点小的建议,作为抛砖引玉。
一下论述专指西藏歌曲(也就是藏语歌曲)“西藏音乐”不包括在内。
一是:格式老套。
这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歌词的格式单一,永远逃不出谐体或鲁体的歌词写作格式,比兴方式的束缚。歌词作者不了解歌曲的起、承、转、合。尤其是不了解歌曲的曲式结构,二部曲式结构、三部曲式结构、复三部曲式结构的歌词写作没有研究,自由段式或多段体曲式就更别谈了。所以藏族歌曲创作处于同民歌没有两样的单曲式结构-所谓一段体曲式结构。也就是说藏语歌曲不超过三分钟歌曲的阶段。加上前奏、间奏、尾奏。用原始民歌长调作为点缀充其量不超过四分钟。
我建议各位曲作者或词作者翻译一些优秀的汉语歌曲或英语歌曲或其它语言的歌曲让藏族歌手唱,从中找出和藏语歌曲的不同之处,这样练出来的手法比较实际,也比较使用,对做出现时代感觉得歌词有启发作用,另外,词作者或曲作者多听听普布南杰的歌,他的歌词简单上口,富有时代感也容易被听懂。
二是:大部分曲作者专业知识和藏文知识不过关
说到这一点,很难说下去,说重了把积极性打了不说,有人我还会骂我。説轻了西藏歌曲创作不会有什么进展,自己还以为自己是专家。(像我就是藏文一知半解。马马虎虎能看懂歌词。没有办法我的音乐知识全是用汉语学出来的。)但是不一定我就不是西藏音乐专家。
我建议聘请一些有经验的词作者办一个讲习班。专门历练历练,会有好处。
三是:我比较担心扎年。(可能没有专门报道)
1,藏人造不出音律比较完整的扎年来。
2,没有造诣比较深厚的扎年演奏家。对于扎年的演奏不能停在今天的这个水平上。在音乐学校应该建立一个专门的班级。应该有专人研究扎年制造和演奏。最起码今天有人应该呼吁这个事。
3,培训我们民族喜欢的扎年弹唱的歌手,刻不容缓。因为,那么好的歌喉,弹出来的扎年和给扎年配的伴奏那样的不协调。
但话还得反过来说,他们才是真正是藏族社区的歌曲繁荣昌盛的一股清泉,是他们点燃了藏族歌曲再次在藏人中引得了百般的掌声。他们是不容忽视的。在他们的创作面前所谓的“西藏音乐专家”显得暗淡无色无味。不是因为不专业,而是因为这个专业藏区藏人听不懂。
四是:自己的孩子自己起名字。
我一直认为“西藏音乐“来替代”西藏歌曲“是别有用心的。最起码是音乐界故意混淆西藏歌曲与西藏音乐是把藏语置于比较次要地位的一种概念的强加。假如是西藏歌曲,一定要用藏语唱才能叫成西藏歌曲,而叫做西藏音乐那就不一定用藏语唱或者不是藏语演唱的歌也可以叫成西藏音乐。再说了西藏音乐专家可以是任何族群。但是,西藏歌曲专家那一定是要会说藏语的人群无疑。这就是西藏音乐专家为什么越来越少的藏人的原因。也就是说,”藏族音乐“这个词在换
”藏族歌曲“的概念。更确切的说有很多不懂藏语的人在争做藏学家,很多不懂藏族歌曲的人在争做西藏歌曲专家。难道西藏歌曲专家们愿意,而且任然把“西藏歌曲专家”让给“西藏音乐专家”吗?自己应该给自己的行为起一个名称。
我本人欢迎广大的中国汉语作曲家当藏语歌曲的专家,但如果只懂得“呀拉索”这类藏语是不够的。但是也不应该只知道这样的一句,就用“西藏音乐”之名去抢别人“西藏歌曲”专家的宝座哦。因为理由很简单,英国歌曲用英语演唱,法国歌曲用法语演唱。英国歌曲,不能把他叫成英国音乐,法国歌曲不能把他叫成法国音乐。“中国好声音”也一定不会叫做“中国好音乐”,“藏族音乐”强加给“藏族歌曲”那是想要毁了藏族歌曲。最起码要将汉语唱的和藏语唱的在藏区平起平坐。也就是“藏族歌曲”专家和“藏族音乐”专家一起都是西藏音乐的专家。一定要让听不懂的硬让人听,那就是要说一百遍才行。如果不知道这一点就太可悲了。

我的有关“不复制自己,不复制别人,不复制民歌”我还有新的观点等以后程述。谢谢!
2014.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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